《星斗杂谈》之 紫微星
《星斗杂谈》之 紫微星
城隍庙前的算命摊子上,总有人对着命盘指指点点:“您命里有紫微星!”这话听着金贵,却不知紫微原是顶难伺候的主儿。
紫微星落在命宫,好比在八仙桌主位坐定的人。东街绸缎庄的王掌柜便是这般,可上月南洋来的大客商露了手绝活,他竟追着人家讨教三日,末了还非要拜把子。这便是紫微星的脾气——宁做鸡头不当凤尾,若遇真凤凰,倒能把尾羽拔下来给人作掸子。
这星子最挑地界。落在田宅宫像老宅门前的石狮子,守着祖产纹丝不动。
最妙是紫微遇着七杀,活脱脱戏台上的霸王别姬。城南李老板便是这格局,白日里在商海翻云覆雨,夜里常来我茶摊独坐:“老哥,你说我挣这些个银钱图啥?”月光照着他腕上檀木珠,倒比金表还亮三分。这哪是化杀为权,分明是刀刃上雕花,只怕是万两银子也压不住心。
要说紫微破军,倒像庙会上耍把式的汉子。西关赵屠户便是这般,去年猪价大跌,他连夜把肉铺改成火锅店,红汤翻滚间竟成了网红打卡地。街坊都说他撞大运,却不知破军化禄最喜险中求,好比滚油锅里捞铜钱——烫是烫手,捞着了便是真金。
紫贪在酉的余掌柜就不同,偏偏还有个地空同宫,那年突然把祖传的铺子改了茶馆,说裱画不如煮茶悟道。八仙桌摆着汝窑茶具,墙上却贴着《心经》拓片。熟客笑他:“余老板这是要立地成佛?”他捻着菩提子笑:“紫微坐酉宫原是极居格,我这叫红尘炼心。”
护城河边画舫上的琴师,同是紫贪坐卯宫,偏生多了咸池天姚。本是抚《高山流水》的妙手,夜夜弹《十八摸》赚赏钱。前日醉醺醺找我卜卦:“都说紫微能镇邪,怎镇不住我心里这把火?”我指着他琴囊上的破洞:“您这贪狼是钻花裙的耗子,紫微倒成了望风的同伙。”
茶博士老周最懂紫微星的寂寞。他那命盘紫微在午宫,本该是“极向黎明”的贵格,偏生守着祖传茶馆不肯挪窝。红泥小炉煮着云雾茶,笑看往来客官叹命薄:“什么明珠出海,日照雷门,不如我这紫砂壶里日月长。”
倒是城北教书匠陈先生通透。紫微天府在寅宫,本可达官显贵,偏在学堂教孩童背《声律启蒙》。他说紫微要真能化气为尊,就该懂得“尊”字里有寸土之心——当不了九重天的玉皇,做块学堂前的青石板也是造化。
暮色渐沉,算命先生收摊时总爱念叨:“紫微坐命莫强求,权柄原是烫手芋。”您细想,这满城灯火哪个不是星子落地?紫微再尊贵,终归要沾人间烟火气。倒不如学学檐角铜铃,风来时响几声清越,风静时默看云卷云舒。?#人生感悟? ?#天纪? ?#紫微星? ?#紫微贪狼? ?#紫微七杀? ?#紫微破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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